掌笔记（23）：《印度札记》之二：寓言及其它

[john]

28页，帕斯记录了一则寓言：

 

“在经历了圣书上所预言的末日战争后，有两个人出现在遍野尸骸与断垣残壁间，他们是仅有的幸存者。其中一个是印度教徒，是吠檀多派的信徒；另一个则是托马斯主义的基督徒。他们一见面就争论不休。基督徒说：世界是个意外；它是由神圣的FIAT LUX(拉丁文---LET THERE BE LIGHT)所诞生的；它是被创造出来的，像任何一个有开始（生）的物体一样，也会有一个结束（灭）；救赎是超越时间的。印度教徒回答：世界没有开始，因此也没有结束；它是必要的，也是自给自足的；变化不会改变它；它目前是，曾经是，也永远是与它本身完全同一的。这场对话就这么持续下去，这场辩论也永无止歇。。。。”

 

这基本上就是不可言说之物了。个人凭借自己的直觉捍卫各自的立场。当然基督徒都信《圣经》上说的，一如印度教徒也会捍卫自己的经典。

 

难以置喙之物。基督教世界观对本源的推究，大概和近代科学的建立有直接的关系。印度教是放弃推究的，因此在那里也出现不了科学的原动力。因为他们以为推究之物是没有本源的，没有过往和始终。这样的世界观大约只能产生一种静态的社会结构。印度社会结构比同属东方的中国还要“超稳定”。种姓制度因此可以历2500年而不衰。是个奇迹。堪称社会结构的“活化石”。

 

谈及种姓。婆罗门（僧侣阶层，最高一层的种姓），接着是刹帝利(战士），吠舍（商人与实业家），以及首头罗（农，工和仆人）。想起了中国的士农工商的分法。感觉中国明显的更“属世”一点，更世俗理性一点，因为在他的划分方法里没有婆罗门的位置。没有僧侣的位置。也就没有信仰的位置。中国真正具有信仰特征的宗教是外传的佛教。道教和儒教都只是一种人生态度，很难划归信仰的范畴。你说他们信什么？信那些鬼画符？和别人概念里德“宗教”大概不是同一个东西。中国人就是实用理性。未知生焉知死，子不语怪力鬼神。就是这些。比较“俗”。热爱生活。把生活本身摆的位置比什么都高。我宁愿称为生活教。生活之外的事情都是虚的。生活是什么，无外乎一个吃一个住。所以在烹饪上下的功夫也大。然后是人人都是装潢大师。每家都成了宾馆。相比之下印度这个社会更“属灵”，也就是说更具有信仰的特征。比较不那么“物质”。

 

然后帕斯还泄露了一下。说，尼赫鲁是婆罗门，甘地是吠舍。在书的70页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