理想主义永远困惑

[xintian]

下雪了。挺喜庆的。

在图书馆不小心借到一本书《理想主义的困惑——寻找纪录片大师小川绅介》，作者彭小莲。

 

彭小莲听说过，中国导演。却从没看过她的电影。甚至连这些电影的名字都很陌生《女人的故事》、《假装没感觉》、《美丽上海》。她的文字干净、有力量、充满追问。从路上到吃饭前就看掉了几十页，晚上又看到100页。我不得不提醒自己看得慢些、慢些。慢慢看完。虽然我没有太多时间。晚上还看了另一本在图书馆里捞到的书《三生影像》，聂华苓。借《三生影像》完全是因为里面大量的图片吸引了我。

 

全书虽然表达了对小川的敬意，却在一开始就颠覆了小川的形象。小川去世后，一位美国女导演拍摄了一部纪录片《奉献》，片中采访到多位小川曾经的同事、助手、朋友。几乎所有的受访人都表达了对小川的负面批评。例如：

 

“小川是教父，我是他的孩子。我们都在他的下面，父亲的姿态，我们必须去反对”

 

“觉得很黑暗，当我在那里的时候，真的是非常黑暗。我经常问自己，我为什么要这样生活。我感觉像抽筋似的，又黑暗又沉重。我们从来不看别人的电影、其他的杂志，挺其他的音乐，除了听小川讲话。”

 

“人们很难相信，我们24小时呆在一起。吃、工作、睡在一起，你个人没有一分钱。”

 

“那里没有个人的空间，没有个人的表达，没有个人的兴趣，没有任何可能！个人的兴趣在那里是要被批评的。我们不可能有任何心不在焉的时间，没有个人的世界。我们集体生活在一起，我们没有自己，也没有我们自己的时间。……我们一直是，一直是在一种光荣下面的奴隶。”

 

接下来就是彭小莲的追问：“最早的激情、友谊和理想是怎么转变的？就是这么简单吗？就因为24小时呆在一起，就结下了仇恨？小川的独裁是怎么衍变的？如果一开始就这样，他们为什么又要跟随他呢？”

 

于是我就随着彭小莲一起，寻找答案。答案是彭小莲的答案。我试图寻找自己的答案。

 

也许没有答案。理想主义从来、永远都是伴随困惑的。

 

但是，如同史铁生说：追寻本身就有意义。他的原话是：“因这疑问已经是对意义的寻找。”。在所有纪念史铁生的文字中，最震动我的是这样一段：

 

    在路德的书中有一段这样的对话：
    我们说，“在生命之中我们死亡。”
    上帝回答说，“不，在死亡之中我们活。”
    那么现在，我要把这句话送给他——在死亡之中你活着。

[小信]

活着不见死。:)

对于所有活着的基督徒，没有死亡，只是从这个世界回到了耶稣的乐园里。

[小信]

理想主义，如果是围绕自己的，往往会变成他人的恶梦和诅咒。

[john]

觉得个人的理想主义倒也没什么困惑。只是一涉及他人和“集体”，这就难免困惑。